私人日志副本:
1909年5月10日,星期一
宾乔特医生
我的上司吉特里医生坦白地告诉我,我在这个项目上的进展没有给他留下印象。我得承认,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已经两天了,而我还是一无所获。
这个无政府主义者……十分敏锐……她看出了我提出的问题背后的动机,并巧妙地回避,没有让我得到有用的数据。
我以为她是个流着口水的痴呆症患者,没想到她却出奇地聪明。
吉特里要求我放弃目前的方法,改用他认为是“可靠而正确”的方法来收集数据,比如颅相学之类的东西。也许需要改变一下策略,这我同意,但我拒绝完全抛弃理性。我会照他的要求去做,但不会损害工作。
我们只需要调整一下。
在跟这位好医生谈话时,我发现的最有意思的地方,是在他没有说出来的话里面,比如暗示当局正在施加压力,要我们找出有关无政府主义者的藏身处、密码的情报,或是类似的能让人兴奋起来的东西。
至少在这方面,我们似乎还能不受干扰。
在我们的讨论结束时,他可能是想给我一点压力,提到了在康姆斯托克公馆里,有人开发出了新的治疗方法,也许能对菲茨罗伊有好处——这种方法涉及摘除前额叶。
这种方法仍有争议,但他们相信这能让病人更加温顺。我认为这会让菲茨罗伊彻底变得痴呆,这对研究是完全无用的,我也就这么对他说了。
吉特里没有进一步压我,但我担心,要是不快点拿出点成果,他们就会再次提出这个建议。
他无法理解,就算菲茨罗伊身上充满了低等动物的狡诈,她的教养和背景仍在她身上产生了可观的影响——因此,对其进一步研究,对哥伦比亚的未来至关重要。
因为,如果哪一天,每个农夫、每个工人醒来时,都变得同样敏锐而精明,那我们很快就能拥有一个不一样的、惊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