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列欧博克拉
圣痕类型
强力的圣痕埃及艳后套装,可加深对部分异常状态敌人的伤害,并随距离加成远程伤害。
人物故事
公元前60年,冬季黎明前的黑暗里,开罗城墙上四处是支起的火炬架子,佩戴着剑和长刀的埃及士兵在城头,防守着托勒密王朝最后的一道防线。无数带着火光的箭矢从他们拉满的弓弦射出,在无尽的长夜中划过一道流荧般的轨迹,然后射中他们的敌人。
那些崩坏兽。
起初法老护卫们还不相信地方报上来的消息,认为这世上出现的,那些仿若冥界登临的凶兽只不过是没有见识的民众迷了眼,夸大了什么。直到所有外出讨伐的军队都在转眼间被击溃,不到一个月,它们就仿佛闻到了腐肉的秃鹫一般出现在了开罗城外。
“该死,它们踩着城下的尸体上来了。”
那些野兽有着它们认知外的形貌,坚硬的外壳让士兵们手中的铁剑变得无比乏力。它们的身躯里蕴含巨大的力量,虬结隆起的肌肉结构甚至能让它们在完全跳跃起来之时,可以勉强够到六米高的城头。
现在,在数日前仆后继的冲击之后,那些先前死亡的崩坏兽成为了后继者的踏脚石,让后者终于能够轻松地跃到了城头。这是这几日留守在了开罗的将军们的共识,只不过正面迎接那兽潮般袭击的西面城墙首先出现了这样的状况罢了。
“为安拉与法老而战!”
在那只崩坏兽还没在城头站稳的时候,一名士兵这样高喊着,然后想要抱住那只崩坏兽跳下城头。只可惜崩坏兽的力量太大,也过于灵敏,几乎在瞬间就撕碎了他的脖颈,然后把他甩了出去。
“为安拉与法老而战!”
周围的人压住心中的恐惧,取而代之的,在他们心中升起保卫这个千年国度王城的荣耀感,和那份企图生吞这些非人怪物的仇恨,他们用相较之下过于弱小的身躯,向着那只崩坏兽涌去,但是其中的大多数都在一瞬间的交锋中就死了,剑和握着剑的手一同落下,淋漓在城头的血泊里。
终于,城墙上的士兵付出了他们远远无法承受的代价,杀死了那一只崩坏兽。
但是他们来不及欢呼,也来不及庆祝。
先登上城头的崩坏兽撕扯出了足够的空间和时间,它虽然被迅速地杀死,但也迅速地杀死了这片城墙大部分守卫的士兵,在它的身后,第二只、第三只崩坏兽迅速爬上了城头。在那个瞬间,城头的士兵心头沸腾的热血瞬间冰冷。
其中的一个还跪了下来,绝望的眼泪夺眶而出。
这个瞬间他们几乎都意识到了一件事。
整个开罗坚守了数日的坚固防线,终于要被突破了,他们身后,开罗十几万的妇孺和老人将再也无处可逃。
不甘心和悔恨,几乎快要将他们击溃——
“站起来,你们是我的士兵,是王朝的荣光与护盾!”
伴随着冰冷却明亮的话语,黄金的权杖就像是从半空落下一般,毫无阻碍地刺入了崩坏兽的头颅。有着一头乌黑长发的少女随后而至,踩在黄金权杖上,直接将崩坏兽的头颅钉死在了城头。
“你们是我的守护者,你们要保证整个帝国的存续!!”
权杖被拔出,血顺着她手挥舞的轨迹洒落了出去。
“法……法老……”
“克丽奥佩拉殿下!”
在火光中,少女身上的黄金首饰,随着她身形的跃动,闪烁着。
就好像太阳的战车借给了她一丝只属于众神的荣光。
黄金的权杖就如神所赐下的责罚,在几次呼吸之间击杀了另外数只崩坏兽的头颅。
在黎明到来的时刻,有着一头乌黑长发的少女,身上装饰着黄金首饰的少女,手中握着神与人一半权柄的少女,浑身浴血地站在清晨太阳升起的黎明里,站在崩坏兽的尸体推成的狼藉之上,将那把黄金权杖斜插在了开罗的城头。
最终,再没有一只崩坏兽敢逾越一步。
崩坏兽围城的第七日,坐在王座上的克丽奥佩拉七世坐在埃及宫殿内唯有法老能座的王座之上,低头看着被押进了宫殿大堂的那个女孩。法老王的脸色不是很好,她已经有数日没有完整睡眠过,在夜晚崩坏兽活动最为密集的时候游走于城墙处配合将军们指挥部分的士兵,如果有必要,她必须冒着危险自己成为战力。
就如今天凌晨时那样。
事实上这让少女法老的精神正在变得越来越衰弱。
“阿罕默德,这就是你说的,有重要的事向我宣布,从而打搅我睡眠的理由?”
她皱起了眉头。
名为阿罕默德的法老护卫队长微微低下了头,他让开身子,手指向了身后,被绳子捆绑住而跪坐在殿堂之上的纤细少女。
“请恕罪,尊敬的法老。只不过这个人,在凌晨崩坏兽暂时退去,而士兵们精神松懈的时刻意图打开城门,并且我们查出她,以及她下面的行商都是罗马人。”
“罗马人?”克丽奥佩拉的神色更加不耐,“罗马现在和我们是敌对状态,任何有嫌疑的罗马人都应该被直接处死,这点难道你也忘了吗?”
“但是……”法老护卫队队长露出了颇为为难的神色,“这个罗马人说,有解决围住开罗城的那些怪物的方法。”
直到这时法老王才睁开了眼,她看向那个跪着的罗马人,那个留着黑色蜷曲短发的少女,大概是为了不让她咬舌自尽之类的,嘴里塞着还没用过的绷带。同时那个少女也看着她,她虽然跪着,但是身躯仍然挺拔,像是为了回应克丽奥佩拉的目光一般微微扬起了下巴。
一个骄傲的罗马人,女法老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即使此刻那个少女看上去有些狼狈,但是她还是闻到了少女身上麝香般罗马贵族的味道。
“先放开她吧。”
“可是……她几乎以一己之力打倒了我们一个十人编制的法老护卫队。”
“放开吧,在这荷鲁斯注视之处,没有人能够伤到我。”
阿罕默德低头应允,然后解开了少女身上的绳索,接着少女就取出了口中的绷带,连声咳嗽了起来。
“这就是开罗的待客之道吗?”
“那首先得确认你是客人还是敌人……他们没有用用过的绷带我已经比较遗憾了。你到底是谁,女孩?”
“我谁也不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罗马行商。”
普通的罗马行商。
克丽奥佩拉眯起了眼睛,“阿罕默德,把她拖出去……”
“好吧好吧,”少女揉搓着被绑了太久的手腕,“我的名字是安东尼,马克•安东尼•克列提乌斯,是命中注定会在十年之后掌握三分之一个罗马的女人。”
“你为什么要推开门?”
“因为那个时候在外活动的野兽最少,我有必要带着我的商队回到罗马,那将是我在罗马的第一批拥趸。”
“那个时候活动的野兽最少?”
面对女法老的问题,安东尼嘻嘻一笑。
她笑的时候还带着青年人的活力,从眼神璀璨的光亮里透露出了她超凡的自信。
克丽奥佩拉看着她的士兵们捣毁了最后一个崩坏兽的巢穴。那些夜间里行动频繁的野兽被某种东西感染成了现在这样的怪物,但是这种感染,可能由于感染源的问题,并不完全,这让它们还保留着一丝夜行动物的本能。
这让它们在某个时刻也变得十分脆弱。
“这就是最后一个巢穴了。”
法老护卫队的队长阿罕默德在她身前报告道,“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开罗的安全。”
年仅二十岁的女法老没有说话,她瞥了一眼身边正毫不在意地啃着苹果的罗马行商,然后又转头看向更远的地方。
“安东尼。”她突然称呼女孩的名字。
身边的女孩挑了挑眉,“怎么了,我尊敬的美丽的受诸神眷顾的法老阁下。”
你应该称呼为陛下,克丽奥佩拉本来想这样说。
但是她没有开口。
“罗马一直对埃及虎视眈眈,而我始终相信两国之间有一场硬仗。”
“怎么,因为身为罗马人的我帮助了您,所以您认为罗马人都是可信任的吗?”马克•安东尼耸了耸肩,“这可不是什么好的想法,在那里,像您这样单纯的女士会被她们吞得一根骨头也不剩。”
“不。”女法老叹了口气,她的脸靠近安东尼,黑曜石一般的双眸让女孩嚼苹果的动作都因为呆滞而停下了,过了很久才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
“安东尼,是你把这种能把野兽变成怪物的感染源带到埃及来的。它令我的国家千疮百孔,以至于只能选择归顺罗马,跪倒在凯撒的裙下,才能让她帮我清理掉现在横行埃及的这些怪物,这才是你会在十年后掌握三分之一个罗马的政治基石。”
女孩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她撇过了头去,再也没心情吃手中苹果剩下的部分,像是发泄什么情绪一般将它扔远了。
“我还以为你会说些我折服于您的智慧,心甘情愿地爱上了您之类的话,”她颇有些失落地喃喃自语,但这个时候不管是她自己还是面前的女法老都在揣测这份失落里有几分真假,直到她抬起头,“对,没错,这就是我这次来埃及的目的,这一切都是我干的。”
“然后呢?”用长袍擦了擦手的安东尼继续说,“你发现了这点,然后杀了我,向罗马开战吗?”
女法老摇了摇头,这位王朝的掌握者微微地笑了。
在晨光里,她魅力非凡。这是安东尼第一次看到脸色冰冷的克丽奥佩拉露出笑容。柔和的晨光,像是一只光线构成的手腕,摩挲着女法老小麦色的肌肤和面部柔和的轮廓。
“如果我真的心甘情愿,那么你会爱上我吗安东尼。”
女孩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心绪里本来考虑的所有事情都变成一团乱麻。
“像您这样美丽的女士,恐怕没有人不会爱上。”
“好的,安东尼,那么我会爱上你,让你也爱上我,”她说,语气温柔而甜蜜,却带着恶毒的冰冷,“然后我会嫁给尤里乌斯•凯撒。”
“喔噢,所以你这是逼我杀死我们帝国的皇帝,以夺取你的埃及和你。”
女孩皱起了眉头,语气里充满着咬牙切齿。
“你就当是我的复仇吧,因为这个王朝被葬送在你的恶毒里,这是法老王的诅咒,托勒密王朝最后的执掌者甜蜜的毒诞,”
看着安东尼愤愤不平的脸,女法老的眼神里带着悲哀,却朗声笑着。
说出那句此刻马克•安东尼•克列提乌斯十分渴望,却又最不想听到的那句话。
法老王缓缓张口——
“我爱你,安东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