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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奇谭》他的人生只完成了一半——关于尹千觞

从出生到少年时代,尹千觞和妹妹晴雪的生长环境相同,接受的是非评判标准和为人处事准则均来自同一源头,但终于在各自成长和经历的不同中,他们分道扬镳。

促使这一现象发生的契机,应该是从少恭和雷大叔屠戮乌蒙灵谷开始。在此之前,千觞应是朦胧意识到自己不愿意成为什么样的人以及为什么不愿,不过迫于彼时的意识形态制约和行动力上的局限,他放得不是很开,半推半就着勉强做大家(幽都众人及女娲)期望中的某人。但他内心深处应是十分抵触这种木偶型人生的。

或许可以这么说,他骨子里是一个无政府主义者,对神明的敬畏和驯顺从来都不构成其生命的底质,于是也成不了他根深蒂固的信仰,“风广陌”这个人所信奉的全部理念,都不足以支撑他继续作为风广陌活下去。

他有极强的自我意识和自尊心和独立思考能力,他不喜欢别人指手画脚来规划他的人生,反感被牵着鼻子走的生命轨迹,所以巫祝这个身份,他是做得相当无可奈何的。

一方面,若仅仅基于他的是非观而言,少年时期的风广陌觉得成为这样一种奉献型的人是正确的,也是应该的,说得简单点,就是那时候的他处于被女娲及女娲所代表的意识形态洗脑中,还没有养成独立人格及价值观,他的行为模式很主流,很从众,并且暂时,尚未体会这一模式将给他带来怎样的痛苦。但渐渐地,越是深入去贯彻这一行为模式,他越是看清了这一模式所具备的负面因素:首先就是他必须将自己变成一个禁欲主义者并维持终生,其次在为女娲奉献自身生命和信念的同时,所谓的巫祝、灵女看似荣光无限,而事实上其身心承受的苦难必然非常人能够担负,巫祝这个身份代表一种臣服,对命运,对神力,甚至对所谓的世间正义和真理的绝对服从,而此时的风广陌已然认识到,自己的性情中偏偏有很多不羁和叛逆,他尊重女娲提倡的人间正义,尊重世间的是非原则,但他首先尊重作为一个人的与生俱来的欲望。他厌恶毫无条件的自我牺牲,厌恶摒弃掉合理的七情六欲去迁就清教徒繁琐的条条框框,厌恶在那样庞大且沉重的责任面前,生命中一切美好的欲念都要退后,包括那个属于他自己的本能够随心所欲的人生亦要退后。

于是在少恭动机不纯的蓄意“启蒙”下,借着重伤失忆,他终于开始了最彻底的反叛。纵酒,纵欲(你们不要想歪了,噗),耽美(你们再次不要想歪了,噗噗),耽物,总之他首先要做他规划好的那个自己。这个“自己”从此改名尹千觞,也承担着一定的责任但不那么沉重,也遵循着一定的准则但不那么拘谨,偶尔他还会冷血一下,冷眼看少恭玩弄报复与自己不相干的人、事、物。

论坛里很多朋友都说欣赏千觞的豪放,我以为,豪放固然是真,但品阶不够高。我们都曾为他的叛逆和勇于追求自我感动过,羡慕过,拍案叫绝过,但在成为自我以后呢?如何去做一个更好的自己,其实是千觞不敢考虑的。这样一种关于生命核心价值的困顿直接阻碍了他人生的刷怪升级进程。

所以苛刻一点说,尹千觞的人生实在只完成了一半,在他醉酒当歌、天涯行路的十多年当中,他没有升华这种已经放开去的人生,他的自我成长和小兰一样,带着偷懒性质,是半吊子,是万里长征人未还。
在悠哉享受着十里春风谁指似,斜日映,绣帘斑的烟火红尘之余,他缺乏担当。就这一点,他是比不上百里屠苏的。
而关于担当,非是他不能,仅是他不愿,甚至是,他不敢。

之所以说他不敢,是因为他依然纠结于在放纵之后享乐之后,到底应该做一个怎样的自己才最舒坦。鉴于他良好的教育背景和见多识广的社会经验,他不可能仅仅满足于挥霍这有酒有诗并极有限的人生,如若他的人生追求只是个七情上脸的酒鬼,那么他根本不配做晴雪的哥哥,也根本不配做古剑的男三号。

事实上,他深知自己的人生价值绝不止于此,但他又害怕像从前的风广陌一样,被责任的束缚和担当的负累压得举步维艰,可是一时半会儿他又没能找到两全其美的法子,将享受与担当河蟹统一,于是他的人生在成为尹千觞之后面临着全新的任务和鸭梨:从前他只用考虑如何让风广陌来掀起一场青春期的大反叛,如今风广陌已“死”,青春期已过,他不得不思索怎样自然而然又无病无痛地从愤青转型为成熟大叔。这个转型很缓慢,也至为艰难,是一场看不清也无法预知的摸索,就连古剑游戏本身,目前亦尚未给我们答案。

经历了世间诸多冷暖,他懂得少恭的伤痛,但永无可能磨灭的救命之恩堵死了他对少恭来不及说出口的劝谏,即使心存不满,依然“助纣为虐”;他理解苏苏的侠义,但那份承担太过辛酸,他已经不敢共他携手仗剑天下。
在他算不上漫长但已然非常丰富的前半辈子,解决不了的矛盾通通被和酒吞下,他既不想做庸人又不敢做大侠这样便只好在半空悬着。于是我们看到的尹千觞实际上是一位各种纠结的大叔,并且还将继续纠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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